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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恩宠日隆皆因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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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八月十五中秋良夜,天公作美,月朗星稀。圣驾南临淮安,满城同乐。当晚圣上引领群臣于南安园东星月双辉台祭月,太后领贵妃并诸诰命于舞月楼前拜祭月神。随后两宴同开,圣上于南安园正苑赐宴群臣并亲贵,太后则于香溢阁赐宴并赏戏。太后兴致很高,中秋时节,若是北方已经转冷,但南方依旧盛夏,但却没了暑月之时的潮闷之气,凉风习习,皓月当空,桂花飘香,自有一派别样之景。

    南方戏曲不同北派,自有渺然清雅之情景。太后于正楼前看得津津有味,绯心随侍在侧,却有点心不在焉。这几天她满脑子都是家里这档子事,昨儿接了父亲的奏报,更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。可想而知大娘的脸色心情,偏是在中秋节前,弄得她更加烦得要命。可当着这些亲贵的女人,也没办法表现出来。她瞧着太后听戏上了瘾,再加上又有广成王妃在边上跟她说说笑笑,姐妹很是欢愉,便瞅准机会,趁机说自己身上不适。太后此时有她没她也无所谓,一时听了,便摆摆手道:“你既累了,便去歇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绯心谢了之后,众诰命起身送驾。绯心这便乘了辇往皇上和自己住的皓景阁而去,此时满园美景,瓜果齐芬,绯心也半点心思没有。

    刚至了皓景阁前院,一见汪成海竟在外头立着,让她微微一怔,想不到皇上此时也脱了宴跑回来了?她忙叫人止了驾,汪成海近前小声说:“娘娘,皇上在里头呢。娘娘快去吧!”一时扶了辇,亲自把绯心搀下来送了几步。绯心一瞅这架势,八成是又得把绣灵几个拦在外头了。

    她打从昨儿接了奏报就憋着呢,结果晚上皇上让广成王请去饮酒,叔侄两个闹了一宿也没回来,生是让她百爪挠心了一晚上。别的事也罢了,如今这是她的家事,她肯定要更上几分心思。所以听了这话,也不顾别的,忙往里去。

    这皓景阁后头也有楼,景致也是园子里绝佳的。本来绯心是住边上的音波阁,但因着她病,结果直接给音波阁空下了。她刚进了正堂,便见云曦一身白底蓝纹的常服,连衣服都换了,显然是回来有一阵。一见她,他伸手就过来拉:“你不好脱身?快走,后头摆了席,此时月亮刚顶上去。”

    绯心见他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儿,实是不好意思败他的兴,一时任他拉着就走。她一身金绣红围的吉服,裙摆特别长,袖子也肥大,再加上一头的钗饰很是不方便。如今他大步一起,又有些踉跄欲摔,他回身一瞧她,抄手就将她抱起来了。她脸上一红,低语:“臣妾换身衣裳再陪吧?”

    “有你换衣服的工夫,月亮都下去了。”他说着,大步流星,后头有七折小桥伴一个湖,杨柳垂岸满池莲开,并桥上九转莲灯团团烁闪,两侧披红挂彩格外明艳。湖心一幢小楼,满楼生辉,四周桂花飘香,月正于空,有如银盘。正可谓美景芳菲,皓月流银。

    其实绯心早把应过他中秋同赏明月的事给忘到脑后了,她今天回来完全是因为心里郁闷,但此时见了此人此景,一时又觉得有点愧疚,不由强打精神笑道:“其实这里真比那双辉楼还好,还是皇上有眼光。”

    他一直走到桥中央,倚坐在栏上,抬头看着明月:“中秋佳节正是团圆之日,所以但凡彼此有情,断不该让人形单影只!”

    她听他话里有话,索性开口:“皇上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。”他微微一笑,直接就说了,侧脸看她,“就是我做的。今儿他们两人虽然不能团圆,但对月凭寄相思,从此再无人阻挠。君子有成人之美,更何况,是绯心你的妹妹,我做一回月老又何妨?”

    “这事皇上”绯心也不知该怎么出口,忖了一下又说,“皇上是如何让臣妾的父亲这般点头的?”

    “一句话出去,让你爹点头又何难?只是这样,爱妃不是中间难做。顺了哥情失嫂意,那怎么算成人之美?”他又笑得像坏蛋,而且又开口爱妃了,听得她脑瓜子直麻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一叫“爱妃”,怎么那么像骂人啊!

    “既然皇上没派人传话,他们怎么就如此应了这桩婚?”绯心有点犯迷糊了,若是没人逼迫,以大娘的性子,哪里就能同意得这样爽快?

    “你也是过来人了,怎么这都不明白?”他瞅着她晕头恍脑的样儿,“你妹妹让你大娘关了一年多见不着人,郎有情妾有意,干柴对烈火,两人碰了面,再给那小子添把火进去,你说呢?”

    绯心脸绿了,她实是想不到皇上能用这法子,简直可以说是无耻下流卑鄙阴险!怪不得爹能这么快同意,生米成了熟饭,家里的女儿是半刻再留不得。爹这么好面子,知道的时候不得活活气死!她听得牙咬得咯吧咯吧响,若他不是皇上,真想把他从桥上推湖里去!

    “你想揍我呀?”他敏感得很,见她眼神有点不对劲,更乐不可支了,“这法子又快又好,人家两口子谢你还谢不过来呢!你妹妹说了,当时误会你了,不该骂你!”

    绯心听着听着,忽然眼圈有点红了。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生憋着没掉眼泪:“皇上,这事也该与臣妾”

    云曦敛了神情,伸手抱住她:“这事我若亲自问你,你肯说吗?还是说,你准备顺了家里的意,真把她弄进宫来?”

    绯心摇了摇头,喉间有些微哽。他继续说:“你是觉得她因此失了名节,日后在娘家抬不起头来?在此事上,她比你看得透:名节比起张望秋来,一钱不值。若你真是随便把她拉人配了,才是毁了她!”

    绯心怔了,一时脱口:“臣妾那是为了她好!”

    “什么叫为了她好?你又不是她,你怎么知道她这样不好?”云曦挑着眉毛,“男人最初是你家里给她选的,如今有了感情,两人愿意在一处,现在又准备反口不认了,这叫为她好?现在他们愿意一起去,日后纵有不好,也是她自己选的。她是你妹妹,我自然不会随便打发她,当初一再问她,可是她愿意的!到时那男人不长进,也只怪自己当初年少冲动,再怨不得别人!但你若真是给她配了别家,先不说你们悔婚在前不合制法。单说你乱点鸳鸯,你不想想她那性子,闹个鱼死网破,到时还是你们乐正一家难看!”

    她愣着半句说不出话来,他伸手捏她的脸:“你大娘油蒙了心,只道你人前风光,也不想想就她养出那个宝贝蛋子。不是我瞧不起她,真进了宫,别说她自己,到时拖你跟她一起掉泥坑都是轻的!”

    绯心也不敢辩,虽然他说的话她有些也认同的,但她就是觉得这样做不好。她了解他行事的手段,定是完全与皇家脱了干系,家里长辈肯定想是张家使了什么手段,怎么也不会疑到皇上跟她头上去。但这样一来,妹妹倒是痛快了,爹不知要羞成什么样子。大娘定也是哑巴吃黄连,肯定是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

    大节下的,他就不能缓两天再动手啊!非这会子成全两个,闹得满府都丧眉搭眼?最可笑的还得装着开心上奏,说乐正家要办喜事嫁女儿!这退婚的事打从前年闹起,一直折腾两三年,如今突然要嫁女儿,这邻里街坊瞧了,哪个不都跟明镜似的笑话他们?她越想越堵得慌,加之这几天就一直闷闷懒懒的,如今更是烦得想骂人!

    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几天好像气性特别大,容易着急上火。本来她对着皇上那是有三分怯四分傻,如今也难压住似的!

    “你这两天秋燥吧?”他瞅着她的表情,眼又弯了下来。他今天心情特别好,好得简直不行,像是她越摆苦瓜相他就越故意高兴一样。突然一搂她,一本正经地说,“哎,你是不是有了?”

    绯心正见他笑得欢心里就堵,一时听他这样问有点傻了:“有了?”

    “对啊?你好像这月又没来。”他说着,还特别温柔地去摸她的肚子,“有了吧?”

    她脸一下烧起来:“没,没,没,没有”太医见天来请脉也没说有了,再说她信期不准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虽然前几个月调了见了些起色,但这虚寒体时有反复也是正常的。冯太医也说过,这病得慢治,一年两年不算长,便是三年五载也是有的。所以,她基本对自己已经绝望了。

    “你结巴什么?”他一脸正经,“我觉得你有了。你没觉得你最近脾气见长吗?”

    她一脸惑然,他补充道:“我听人说,这孕妇的性子和平时不太一样。若平日顺良的呢,怀孕的时候就暴躁起来了。你最近是不是时常起躁?捺不住性子?”

    她一时听住了,也对啊,最近自己一直很烦很烦,但那是因为家里的事闹腾的!但也不对,以往她烦的事更多,也没见这样啊!

    云曦见她越发认真起来,突然大笑出声:“我胡扯呢,你也信啊!”

    绯心气极,他装腔作势已经出神入化,竟连她也没看出来!他是个天子,如今也乐不可支地道自己是“胡扯”,让人听了不成个体统。一时她又气又臊,加上刚才堵的一肚子闷气,一时全拱出来,突然就推他:“皇上也太啊!”她话没说完,他整个人已经抱着她向后翻下去!

    云曦坐在桥栏上,一时根本不防,加上怀里又抱着她。她这突然一推,让他失了衡,本能地就膝窝用力,一下人挂在栏上忽忽悠悠。绯心在他怀里已经下滑了一半,脸向着水面,亏得他没松手,不然直接把她扔水里去了!她只觉大头朝下,头上的钗有几只没定住,噼里啪啦地掉水里去,他的长辫子垂下去快沾了水面,她的长发也掉出几缕,跟他的一起晃晃荡荡。

    他开始也是一惊,险没把她脱了手去,亏得他死死勒住。此时她身子下冲,他的脸已经到了她的脖颈,一时定牢了突然吻她的脖子。她这会子脑顶充血,大裙摆都倒翻过来两层,被他勒得腰快断了,又觉脖子一痒一麻,不由地尖叫:“快,快来人救,救驾!”

    云曦直接在她脖子上落个印才松了唇,轻哼着:“省省吧,没人。”他说着抬脸想看她,“中秋佳夜你下毒手,行,我把你扔下去!”说着,作势要松。绯心马上觉得身体下坠,她的手已经快抓不住他的肩了,亟亟地叫着:“别别,臣妾知罪了。”她眼见头发都浸进水里,吓得声音都走了音,“臣妾错了,臣妾现在是秋燥秋燥!”

    他故意腰上用力,晃来荡去,她长长的披挂袂一时抖飞得像一团烟样。突然他心一动,笑说:“我想起一个典故来,你猜着咱们就上去,不然就挂着吧。”

    绯心脸都憋紫了,大头朝下实在是难受,加上她袖子长,手里使不上劲,老觉得身子就要冲下去了,脑子里哪还能想东西。湖水因发丝拨弄泛起阵阵涟漪,湖面倒映出的月亮也阵阵地发皱又圆起,她瞪着水面,这典故要真说出来,根本就是连皇上一起骂了!但她此时急头白脸,也不再细想什么,尖叫着:“猴子捞月亮!”

    他笑了,挟着她的手一扭让她打横,一手捂着她的头脸,接着腰上一拱力,生把半身连她一起抬起来了。他跳下桥栏,绯心一阵阵头晕目眩,半晌才恍过神来,一时很是后怕,喃喃地说:“皇上,臣妾知罪了。臣妾不该推,推”

    “走吧。捞完了月亮,该饮几杯。”他垂眼看她,“你陪我一醉方休,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她点点头:“一醉方休,一醉方休”显然没缓过来!

    宣平十六年的中秋,绯心和云曦变成两只猴子,去捞湖中倒映的明月。不过这件事,是他们之间不外传的秘密!

    八月十七,皇上起大驾往瞿峡,主持开峡大典告慰先帝,祭祀江河之神并犒赏河工。而绯心则留在南安园侍奉太后。也许是前一阵两人相处太久,一时他突然一走,绯心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。

    要说起来,打从六月底到达江都以后,这两个月相处的时光,实是比她入宫四年半加起来还要多。以往在宫里,说是每月临幸,但实际上打从第二年起,他对她的态度可谓越发诡异,平均下来一年也就见个七八面。因他阴晴不定,绯心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就把他惹急了,到了第三年,他一怒好几个月不理她也是有的。不像如今,两个月来有大半的时间是朝夕相对的。便这两个月,也培养出了习惯。习惯呐!

    虽然绯心每日依旧如故,向太后请安,嘘寒问暖以持孝道。因在淮安,离父亲近,也时常赏赐一些东西让家里开怀。她是觉得在绯凌这件事上,实是让父亲失了脸面,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。她着人令兴华阁的夫子拟选良日,道八月二十六为吉日。

    于是绯心传人告知父亲,定在八月二十六送女至奉顺完婚,除令居安府备赏之外,又私下赏赐妹妹一些金器首饰以丰嫁妆。

    她知道父亲在体面上肯定会做足,他心里再觉得丢人,觉得这个女儿不争气败坏家风,表面上肯定还是不会草率的。但绯心也因这次妹妹嫁的是一个落魄商家,日后若要东山再起,人脉之类的先不论,少了本钱也断是不行。所以她令绣灵把自己带的一些首饰格外选了几件,并加了些之前叔叔捎的钱。其实她自己在宫里算不上宽裕,但也尽可能地多出些。

    随之又让常福给绯凌捎了封信,跟她说,完婚之后尽量跟着张望秋到别处发展。她太了解自己家里人,也太了解大娘的个性,待自己一走,纵是他们成了亲,那张望秋也难在淮南一带立足。先不说现在淮南一带的富贾都要看着乐正家的脸色办事,但凭那奉顺大娘的娘家也不是好招惹的。如今他们吃了这个哑巴亏,哪里就肯善罢甘休的?索性远走他方,再谋其他的打算。虽然绯心本身也对这亲事不甚看好,但如今已经如此,怎么说也是一家子骨肉,绯心实是不愿意闹得不好看。

    绯凌也让常福捎了回信给她,果是如云曦所言。绯凌以为是绯心暗自找人安排,所以非常感谢她,对之前的那些浑言乱语也极为内疚。字里行间,情绵意切,也颇有了大家闺秀之风,绝无曾经疯癫之派。可见这几年,她并不是不守礼,而是被家里拘控,难抵相思之苦,以致性情越发乖张。相思令人狂,原道这世上还真有!

    这番南下,于绯心而言获益良多。其实她也明白,这份心思的变改回宫之后不见得是好事。但潜移默化之中,又岂能让她心随境换,她理智仍在,计谋不减,但若回到当初心如止水的境界,却已经是难上加难。但绯心就是绯心,她永远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境地。或者这也是她的劫,当她心里藏了这份情的时候,她就知道。

    她知道当她独守宫房的时候,再无法惬意。虽然谈不上什么相思使人狂,但至少会像如今这样,心里牵挂,有点不安生,或者有一天她也学会嫉妒,再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柔地笑的时候,不再仅仅是羡慕,也会嫉妒。

    虽然现在绯心脑子里对其他的女人并不是不能容忍,而且有人替她分担一下也是好的。每当他的索求太强烈的时候,她那会总想弄个女人来分担一下,虽然现在她只敢在心里假设一下。绯心现在也不明白她这样算不算真的懂得所谓的爱,但她认为她与以前是不一样的。她可以看他看得更透彻,也能明白他有时生气的原因。或者等她真的学会嫉妒才算吧?对于这些比较陌生的情感,她或者不能自如地控制和应对,但她至少明白,无论她愿意与否,都要接受。

    八月二十六,乐正家送女出阁,送嫁队伍绵延半街,至渡口船引连十,吹吹打打极为风光。绯心不能亲去,遣常福代为祝贺。地方官府以及城中富豪都是亲自前往道贺。聚于淮安的一些大员亲贵们,不管与乐正家有无交情,也都碍着贵妃的面子奉上贺礼。一时间也算闹得个轰轰烈烈。

    绯心这几日也越发地懒散起来,每日饮食日减,结果至八月二十八,冯太医竟探出她显了喜脉。这一下震得绯心彻底蒙了,她犹记得八月十五,皇上临行前还戏言她有了。谁知半月不到,她竟真是有了!绣灵和常福听了都哆嗦起来,直道老天爷开了眼,想不到贵妃出来这一趟,没白受这一起罪,真就怀了龙种了!

    连太后也有些吃惊了,贵妃四年多都没消息,也不知是不是归了故土,这里水土对她合宜,竟还就有了信儿了!虽然打心眼里,她很不乐意看着绯心越爬越高。但皇上妃嫔虽多,但肚子像是都不怎么争气。毕竟是皇上的骨血,自然她也心里也有几分欢喜,听说了之后,忙着亲自过来看,连着问太医如何如何之类的。

    绯心一时都有些回不过味来,竟是有很长时间都面无表情,也瞧不出喜悲。连绣灵都道贵妃是有点喜过了头了!其实绣灵说的没错,她就是太高兴了,以致不知该如何表达。四年来就一直盼着有一个孩子,与她荣辱与共,是她所有希望和她所有的寄托,只要有一个孩子,她就有力量可以奋斗到底!

    如果说,以往支撑她的,是带给乐正一门荣光,那么以后支撑她的,将是她腹中的骨肉。她是乐正绯心,她会为了声名浴血奋战绝不轻易言败,但她也是一个人,她同样也需要安慰。男女之间的情爱的确可以给她带来安慰,但情感是可变化而不稳定的,而来自于亲生骨血的支撑是不一样的。当她风华不再,宠爱不再的时候,当感情化为飞烟,她还是要清灯孤影在宫中度过她的余生。那时至少她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希望,那就是她的孩子!

    因皇上祭祀巡瞿是大事,所以太后不许居安着急飞报皇上。云曦是重阳节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,云曦听了之后的反应可谓是与绯心一模一样,先木呆了一会,接着整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发僵。后来汪成海一问常福,道贵妃当时也这样,不由得叹。有时你不信这两人是天生一对都不行,反应简直是出奇一致!

    云曦照例先往太后处请安,然后跟她说了说瞿峡一带的风土。接着太后又说起先帝,云曦也陪着叙了一起,接着便去见臣工。打从皇上大驾往瞿峡去,其实已经开始准备回宫的事宜。这段时间朝廷也算安宁,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,各司各部也都安守其职,可见当初云曦的安排有了成效。如今行程结束,也该启驾返京归朝!

    云曦是晚上的时候才回到皓景阁的,进去的时候,他竟觉得手有些抖。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孩子算什么?对他而言也是工具,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扼杀掉的工具。但这个不一样,这是他一直真心期盼的,渴望得到的。有了这个孩子,她才能更巩固自己的地位,甚至更进一步。只有巩固地位她才能开心,也只有地位不倒,才能与他厮守。

    他刚一进去,眼忽地一凝,绯心已经领着绣灵常福等人跪在地上迎驾。他盯着她垂头的表情,轻描淡写地说:“起吧,身上不方便。以后一应跪礼皆免!”

    “谢皇上恩典。”绯心听了便由绣灵扶起身,陪着皇上往里走。云曦换了衣裳,喝了盏茶,这过程里眼一直瞅着绯心的神情,眼见她神态自若,与往日无二。

    如今也是因她有了身孕,不需要再亲自服侍,这是宫里所有地位高些的有孕嫔妃待遇,绯心也并不是特殊的一个。直到他们一道入了内堂,只留汪成海和绣灵几个远远地帘外伺候,云曦这才扶正了她的肩,半弯着腰瞅着她的脸。

    绯心让他瞅得不自在,一时抬眼,见他正冲着她笑,简直可以说是笑得勾魂夺魄,分外地撩人。她不由得也笑了,轻声道:“真是有了。”那话像是她这会子都不信一样。其实他能明白,说的就是八月十五他打趣她的事,他点头:“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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