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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七零知青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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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意识清醒,一睁眼,就和房顶上吐着丝吊下来的蜘蛛对上了眼。忍着到了嗓子眼的尖叫,猛一挥手将它打飞。沉浸心神,接收委托人的记忆。

    事情也很简单,早逝的母亲,男人去世不到半年就迎了新人,接着继母有了自己的儿女对留下来的这个女儿也好不到哪去。正好,高中一毕业,上山下乡报名,收拾行李,送走一气呵成。到了知青点,李月整个人都是蒙的,当天晚上哭了一宿,第二天就强打起精神来去下地。没办法,不下地没有公分,没谁会白给你粮食吃。

    李月性格坚毅,做事也是一把好手,下乡已经3年了,早适应了在村里的生活。

    慢慢的身边的知青男的娶妻,女的嫁人,知青点的人越来越少。直到一天晚上有人摸进了知青点,李月躲在柜子里抖了一晚上,直到天蒙蒙亮才放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在之后,有人和她暗示年纪到了,她没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,这个讯号释放出去,各家各户有意的都慢慢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天村里的李好田家来了媒人为他们家三儿子李爱国提亲。李家在村子里也是过得不错的人家。老两口在村里口碑不错,有三个儿子,老大老二早成家了,早在村子里放出了风声,老三以结婚就分家,三个儿子一人一块在基地早买好了,一圈土胚房也建起来了,李家可是是村子里的香饽饽。为啥李老三还没结婚,说到底还是这个人懒,油瓶倒了都不扶谁家姑娘愿意啊。

    李月已有风声,李好田立马打算上了。这姑娘不错,人爽利干活还不差,脾气也不赖,那泼辣劲,正正好能治他家儿子。在和老伴合计合计,美了,一拍桌子立马去找了媒婆。在李爱国都没反应过来,这事就定下了。

    问题就出在这,李家二老是好人,可李爱国爱吃懒作,以前有父母兄弟遮着没显露出来。这一结婚,朝夕相处是人是鬼早看清楚了。也就断了那个想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心。凑合过吧,孩子都有了,还能离吗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,去山上捡柴撞到了李爱国和村里的刘寡妇,天都塌了。背篓都没拿都不知道怎么回了家。

    而李爱国看到了那个背篓,捏了捏刘寡妇的腰走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半个月没回家的李爱国一回家就碰到了一个炕上的李月和李二麻子,自己的儿子红枣被安置在了柴房。马上,李爱国哭天喊地找了族老,李月迷迷糊糊被净身出户,冷风一吹,自己牵着儿子的手已经站在了门外。数九寒天,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有,周围一圈村民指指点点,孩子被冻的脸都红了,李家二老给孩子为了一床薄被子,叹了口气也走了。

    李月当时一口气没上来,就晕过去了。晕之前孩子的哭叫,人们的指指点点都那么清晰。

    一个人抚养孩子就难,白天下地,晚上做家务,一年到头忙不完的事,累坏了身子,直到

    1977年高考的消息传来,李月顿时觉得压在身上的重担也是轻的。她底子好,又拼着一口气还真的考上了。通知书都到手了,结果李爱国直接躺到了教育局门口,骂骂咧咧,到手的大学生废了。

    李月整个人都废了,精神气肉眼可见的没了,孩子也瘦瘦弱弱的,每天半死不活的。村里人见了都叹气,觉得李爱国做的过分的也有,觉得李月罪有应得的也有,那又能怎样呢。

    不关自己的事,说些话总归不腰疼。

    就这样,一直麻木着,直到1978年底可以返城,她怀着最后一口气,回了家。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,人们总是用着最多的恶意去揣摩。李爱国的到来,就是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,流言蜚语又一次袭击了她。

    窒息,无助,绝望,在一个明朗的早上,她仔细收拾了自己,穿着年轻时候最喜欢的衣服,抱着孩子走向了一条河。

    尸体打捞出来,家人都不愿意去认她,李爱国站在妻子和儿子的尸体边上,夸张的哭嚎着,人们都在说‘这样的女人,活该。’‘可惜爱国这么好的孩子,都让她给害成个二婚。’‘活该。’。

    李爱国哭完抹了抹眼睛,刘寡妇在家等着他呢。

    沈琉接受完记忆,几乎要被那绝望压垮,周围人的恶意,自己的遭遇这一切都这么让人绝望。

    委托人的愿望也清楚了,总之就是两点。一:考上大学,别被李爱国搅合了。二:上辈子对不起孩子,早早的就走了。现在希望红枣可以好好长大。对自己的父亲,继母和李爱国等人,早就心凉了。

    听着外边乱糟糟的,男人的低吼和女人尖细的叫嚷声就传入了耳朵,间夹杂着孩子的哭声。

    这是——委托人和李二麻子被撞到那天。就是这天,她的人生开始滑向了深渊。

    而且,这件事有问题。委托人虽然对婚姻没有期待,可是从来没有做出出格的事,就连暧昧什么的也没有,怎么可能突然和李二麻子在一起呢;而且委托人的记忆告诉他自己晚上明明是和儿子红枣一起睡的,一觉起来儿子去了柴房,他才三岁,炕都下不了,咋去的柴房;再说怎么可能这么巧,自己昨天碰到了李爱国的事,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;明显是有人在设计。

    是谁,李爱国吗?是人是鬼,时间久了,总会露出来的。

    现在,先把这件事解决再说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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